第二次动笔了。这里是河北省承德市,国家天文台兴隆观测基地。拥挤的六人间容不下一张宁静的书桌,我盘腿坐在上铺低头撰文。不在床上做事情的习惯在这里也得通融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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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周过去了,我的小作文还没有写出来。岂止这篇小作文!过去的一两个月我基本在朋友圈噤声了。除去例行公事的转发,没几条营养——而且连例行公事,都缺了好多。结束了电工实习,参加了国庆群众游行,合办了九字班的新生舞会,拍了很多视频和照片,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。在朋友圈社交横行的今天,没发就约等于——没做。
用王总的话来说,可能就是“表达欲望”的降低吧。不知道是因为今年发生的这么多事,还是因为熬夜熬傻了。
生活不易,典总自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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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些人很好奇我的《二十》到底写的是谁,到底想表达什么。一直以来我的态度都是:作者最好不要过多评价以防止作品内涵被局限。我更愿意让一千个人读出一千个“他”。
不可否认,文章中很多要素取材于生活,但主人公实实在在不是我。我创造了这个形象,唯一做的只是试图通过换位思考去揣测他的内心。我埋了很多细节来表现这一点,避免大家把「典总」套到了这个形象上。但这又是不可避免的,毕竟这是「典总」在他生日那一天写的一个单一主角的故事。诚然,我也希望某些方面典总能向他学习——我也希望他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,变得更「典总」一点。
写这篇文章的动机也并非要作为剧本拍出来。那时班剧急寻剧本,文章都快收尾了才恍然发现它符合我对剧本的几乎所有预期。意料之中地,它很快就在众多(其实很少)候选剧本中胜出。经过无数次的讨论和修改,剧组的每一个人都在其中注入了属于自己的元素,最终才有了学生节上大家看到的模样。
我们剧组是通过梦想凝聚在一起的——这套被用烂了的说辞还真就是我们最大的亮点。我们仨都拍过片,都上过“影视欣赏”课,都想拍一点不一样的东西给大家看。我们一拍即合,早早地开始谋划。它从来都不是一个烦人的任务,而是愉悦与成就感的涌泉。整整一个月,我都全身心地投入其中,丝毫不敢怠慢。最终,在一次连续43小时的清醒中结束了这次追梦之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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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我对文艺部是有一些愧意的。一直忙于班剧,实在无暇顾及学生会节目,只负责完成拍摄部分,剧本和后期都没有投入很多心思,基本撒手不管。不过,王总跟我们聊过关于未来学生会制度的一些想法,又让我觉得我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。总之,我很感激栋栋姐和其他部长们对我的“纵容”,以及学生会对我的支持。我也希望,我没有让你们失望。
从断电开始,我就成为了626的常住居民,把全套设备都搬了上去。如今还是很喜欢那些日子:大家一起沉默地肝锅,或者忘我地讨论;这儿有甫哥的日常炸鸡,也有XYY突击的烤串加餐。那种事儿不同却都合为一个目标的默契给彼此都带去了安全感,在与时间抗争中得以喘息。
说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肝。数数看前几次通宵:国庆游行,双子座流星雨,以及华山之夜,再往前就没有了——华山之行还真是万物伊始,尔来就没有早睡过。前几次都是在车上(或长安街上)顶不住睡着了,而这次还真就一点没合眼,连小睡都没有。羊驼和天翼开玩笑说:可千万不能让典总离开视野一分钟以上。
学生节开始前两个小时,工作就只剩下字幕部分了。XYY主动请缨想让我去睡会儿,但我还是放不下心,怕临阵出了乱子,而我又「实际上」睡不了多小会儿,还不如顶着。就这样,我一条一条地修正了字幕,在热闹的彩排舞台旁戴着耳机最后一次沉浸在安静的《二十》中,竟感受到了久违的倦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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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最后在17时45分渲染完毕,也就是大礼堂开门前的十五分钟。也庆幸渲染完了,差点成了大型空耳现场。
那时发了条朋友圈,开玩笑说“但愿到我们班节目的时候我还醒着”——那必是不可能没醒着的,2019年我还是不能躺着看学生节。当天我的工作比较杂,需要在场中跑来跑去,倒也精神。
到了《二十》,我和XYY相约第一排,交头接耳自在放肆地说着骚话。实话讲我还是挺感动的:落幕后大家鼓掌了两次,对讲机不知何处传来一声“牛逼”。尽管还有很多不足之处,但也切实地感受到了大家的认同,熬过的那些日夜未曾白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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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节结束,聚餐不能少,照例在满盆香吃水煮鱼,我却不按理坐到了体育部一桌。人少菜多,都各自伴着软饮埋头吃饭,“未成年”桌。也不是说精神特别差,只是感觉身体已经有些不对劲,不敢再折腾了。欢闹中偏安一隅,倒也悠游自在。不久,该喝的也都喝过了,就跟着小奇奇和赵科长提前溜了。坚持着洗完脸脚,五花八门的设备摆满了整个桌子也来不及收拾,就上床睡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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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讲到底是什么降低了我的表达欲望,但最要命的是我是这一届的宣传委员,一下子搞得「大清的才气儿」的表达欲望也降低了。之前有过的一些想法纷纷不辞而别,我又“事实上”很忙,算下来只有暑假准备的一篇金工总结;有几篇日常推送还是羊驼或者小奇奇帮着做的——所以对班上,我也是有一些愧意的。
与XYY的结识的确给了我一个可靠的骚话输出渠道。那时大二就要结束,相识完全是「意料之外」。我们在许多方面都很相似,从爱好到价值观——这样的友情让我在你清环境压迫下的本性得以释放。许多以前只能烂在心里的骚话现在都有机会讲出来了,客观上导致我在别处的表达的减少(尤其是「自己爽」一类的朋友圈或者说说)。
八月份开始,我经历了一段忙碌而又开心与洒脱的时光。根据经验定律「要是典总很久没写日记,那他最近一定过得很开心」可以推知,我的日记很有可能断更——也事实如此。这也从另一面降低了我的表达欲望,毕竟「文章憎命达」呢。不过我也知道,这不会持续很久:总是动态平衡的,单纯的快乐不该是常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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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9年呢,20岁,这样一个从第一天开始就在发生着各种有趣、奇妙、魔幻、吊诡抑或令人感动甚至是幸福的事情的年份,也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结束了。有些人无意间留下了痕迹,有些人没有带走一片云彩;有些人来了又去,有些离开的人又回来了。人来人往,盘踞在内心深处的心结恍然松动,想只剩下个褶子。念之至如此,深夜冥思,却忽如神明指点,茅塞顿开:
那些心结啊,拽着命弦,卡在时间的缝隙中。当它们一个个被打开,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青春的逝去了。
无言,唯有清泪几行。
Dict Xiong
起笔于2019年11月16日晚
题图摄于清华大学工字厅
注:
- 关于《二十》,我还真没有透露过任何思路,故大家耳闻均为发言人个人观点。
- 「自己爽」语自苏科允。他将艺术作品分为两类,一种是「大家爽」,一种是「自己爽」。
- 「要是典总很久没写日记,那他最近一定过得很开心」的逆否命题同样成立。
- 关于2019年还剩多久结束,羊驼可是天天都在提醒我😬。
典总可爱
dzcute
总是很羡慕典总能够写这么多话,我感觉我已经很难静下心谢这么多话了